这本书的作者是全球顶尖物理学家,杰弗里 · 韦斯特,他被《时代周刊》评选为“全球最有影响力100人”之一。被誉为是“跨学科诺贝尔奖”的不二人选。也是全球复杂性科学研究中心,著名的美国圣塔菲研究所的前所长。
这是一本相当厚的书,全书共568页,讲的内容也非常丰富。作者告诉我们,虽然我们生活在一个高度复杂的世界,但它的背后也蕴含着一种简单而普遍的规律。为什么所有生物都会衰老和死亡?为什么地球上没有哥斯拉一样的庞然大物?为什么城市可以存在数千年,而公司的寿命绝大部分不超过100年?这些现象背后都有“规模”效应的作用,什么是规模效应?它是如何发挥作用的?这正是本书要带给大家的内容。
今天分享书中的其中一个精彩内容:为什么50%的上市公司10年内就会倒闭,而且长寿的公司规模都很小?
公司是城市和国家经济生活的基本元素。创新技术、创造财富、提供就业岗位都是通过公司的形式来实现的。公司在国家和城市经济发展中占据了绝对的主导作用。那么,你可能会问,公司和城市、生命体一样,具有某种规模缩放效应吗?公司也是越大越好吗? 答案是有的,但和城市的规模缩放原则正好相反。
一家公司是否可持续发展,最终是由:销售额、利润和总支出之间的差额决定的。这个很好理解,公司收入了多少,支出了多少,然后获得了多少利润,这是一个公司是否健康可持续发展的三个重要指标。那这些重要指标跟公司规模是什么关系呢?
作者分析了从1950年到2009年间,美国全部28853家上市公司的净收入、利润和销售额,与它们雇员人数规模之间的关系,这些分析数据涵盖了从几十人的小公司,到数十万人的大公司。结果显示,这些公司的关键数据都与公司的雇员人数呈规模缩放关系。比如雇员人数增加一倍,公司的利润并不会增加一倍,而是增加大约92%;而净收入只增加了79%;总资产只增加了86%;总销售额增加了98%。
显然雇员人数的增加,并没有同比带来利润、收入和资产的等比增加。这意味着什么呢?简单说就是,公司人员增加越多,其每个人的单位效能会逐渐降低,人均产出越少。而且作者也分析了中国上市公司同样的数据,虽然规模缩放比例不同,但也都呈现出了高度的一致性。中国上市公司的雇员增加,人均的产出率下降更快。
和我们前面讨论的一样,生命体和城市的增长,是由新陈代谢和维护成本之间的差额驱动的。当生命体内的用于维护老化细胞而付出的能量等于甚至大于它吸收的能量时,生命体就会逐渐停止生长,并且逐渐走向衰老。但城市的发展正好相反,城市规模增加越大,其能量消耗越低,也就意味着,城市规模的增加会带来更多的能量和资源盈余,以进一步推动发展。所以,城市会越来越大,越来越高效。但公司和生命体更像,随着公司人员规模增加,每个人的产能实际上是降低的。也就是说,当公司的人员规模增加到一定程度,那么它的利润最终将趋近于零,甚至开始出现亏损和最终走向衰亡。
而且实际上的情况也类似,从1950年到2009年的美国28853家上市公司中,10年内倒闭的公司超过50%;只有5%的公司能存活30年,而超过50年以上的公司几乎没有。一个城市可以存在数千年之久,比如古希腊的雅典和我国的西安都是存在了数千年之久的古都;但绝大部分公司都在数年内都走向倒闭。虽然每个公司都有自己经营模式,也有不同的组织结构和公司文化;虽然每个城市都有自己的基础设施,城市规划,但我们很难相信,它们的都遵循如此简单的规模效应。
但你可能会说,也有很多超过了100年的老牌公司呢?据统计,目前世界上有5000多家拥有200年以上历史的公司,其中就有超过一半在日本,其余大部分也在德国、荷兰和法国等欧洲国家。比如1596年创办的德国制鞋公司爱德华·梅耶尔,以及创办于公元705年的日本最古老的酒店,西山温泉庆云馆。那这些公司是如何保持长寿的秘诀的呢?
其实作者指出,它们并非通过创新和多样化得以长存,而大多数都是在高度专业的领域经营,比如古老的客栈、葡萄酒酿造厂、啤酒生产厂、糖果店等等。而且在这5000多家企业中,有90%的公司的历史都超过了100年,但它们的雇员人数都不超过300人,可见控制雇员规模,也是它们得以基业长青的秘诀之一。
首先,新陈代谢是维持动物生命的基本过程,而且研究发现,所有动物的新陈代谢率和体重的增加都遵循非线性的规模缩放原则。体重增加一倍,它们的代谢率并不会增加一倍,而只会增加75%,这就带来了能量的规模节约效应。这导致了体型越大的动物,它们的新陈代谢越慢,心跳更慢,它们的寿命也越长。但因为动物的新陈代谢会对身体造成永久性损伤,并且体内老的细胞需要维护,因此动物并不会无限增大,而是到一定时间就会停止生长,并最终走向死亡。
其次,和所有动物所表现出的体重和新陈代谢率的规模缩放原则一样,城市这样的非生命体,也会表现出城市人口规模和新陈代谢率之间的规模缩放效应。但与动物不一样的是,城市的规模缩放效应是正向的。城市人口增加一倍,人均耗能会降低15%左右,也就是说,城市人口越多,规模越大,那么城市就越来越节能,这导致了城市的可持续发展,绝大部分城市是不会消亡的,甚至很多城市都延续了数千年之久。
最后,城市可以变得越来越大,但作者发现,公司的寿命一般都不会超过100年,甚至大部分公司都是10年内就会倒闭,这是为什么呢?作者从公司规模和公司可持续发展的三个重要指标利润、收入和销售额,发现这些指标和公司雇员规模也呈现出规模缩放效应,但这种效应与动物所表现出的效应关系是一样的。也就是,公司规模越大,人均效能和人均产出会越来越少。这就导致公司并没有可持续发展的基础,大部分公司的寿命都不会超过100年,甚至10年内就会倒闭。
1. 就像在生物学中一样,自然选择的原则适用于从细胞到鲸的所有生物体;或者就像在物理学中一样,牛顿定律适用于从汽车到行星的所有运动物体。2. 不同个体对异常简单规则的不断重复便可产生复杂的行为。3. 总的来说,复杂系统的普遍特点是整体大于其组成部分的简单线性总和,而且整体通常也与其组成部分存在极大的不同。4. 规模缩放和可缩放性,即事物如何随着规模的变化而发生变化,以及它们所遵守的基本法则和原则,是贯穿本书始终的核心主题。5. 在生物学中,代谢率会随着体积的变化而呈亚线性比例变化,因此,随着生物体体积的增大,能量的供应无法跟上细胞的维护需求,导致增长最终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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